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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出了何事,自安你怎么回来了?
今儿一早,平哥店里的掌柜便到书院寻我,说平哥被人打伤扔在铺子门前,昏迷不醒。我向书院告了假,洲里的大夫也束手无策,说尽早安排后事,我赶紧雇了马车将平哥拉了回来。
林自安想起早起见到的场景,再想到大夫说的话心里沉重万分,一路风尘仆仆面上更是憔悴。
林自安这番话简直是晴天霹雳,林慕不敢置信,更不敢想若刘力平真的没有熬过来,他的姑姑将会怎样。
心慌着进了屋,只见刘堂正坐在床边出神,平日里严肃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木讷。
刘力平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面上毫无血色,只有他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林悦在看到刘力平的样子,又听说刘力平可能救不回来后就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
见到进屋的一行人,刘堂稍微恢复了些神志,他行医几十载,虽不是什么名医,但救过的人数不胜数。可是,对儿子的伤却束手无策,没什么比这件事更令他绝望。
于子亦赶忙上前仔细诊断起来,片刻他便发现了症结所在,刘力平左耳上方应是受到了重击,颅内积了淤血,因而昏迷不醒。
于子亦是上过战场的,严重的伤见得多了,多少病入膏肓的人也被他救了回来,但头部的伤最是难治,一时间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此时的刘堂早没了平日的镇静,他只是个可能会随时失去儿子的可怜老人,于子亦心有不忍,脑中翻涌着他看过的医书古方,想尽自己毕生所学救回刘力平。
他头部的伤是致命的,内里淤血不除他便一日不醒,我没有十全的把握,不过我会穷尽毕生所学,刘叔您也要振作,我们一同商量。
刘堂听了于子亦的话稍稍打起了些精神,他的儿子尚有呼吸,他怎能早早放弃,更何况,于子亦医术了得,洲里的大夫看不好,不代表于子亦看不好。
屋里不宜有太多的人,见于子亦和刘堂商量起对策,林慕几人便也退了出来。
林慕的心一直吊着,于子亦虽说会尽力,但若有个万一,他简直不敢想。这个在他年少时带着他上山下河的人,这个总不忘给他带话本游记的人,这个他一直视为兄长的人,若他真的没能挺过来,该怎么办?已经年华逝去的姑父、姑姑,又怎么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种种浮现在他脑中,他心痛异常,那双干净的眸子已经泛起了泪花。
季睿修已然了解了林慕的过往,他心爱之人从前吃了很多的苦,在他尚且稚嫩的时候,林生夫妇、刘堂一家、林自安,这些给予他温暖的人就像黑暗里的光,此刻他内心必定万分痛苦和焦虑。林慕伤心他亦心疼,可有些事非人力所能控制,他只有紧紧抱住他,做他的依靠。
屋里的两人紧张地商量着对策,而院子里等待的人均是面色沉重,二十来个人竟无人开口说话。
恰是这安静之时,一个汉子急匆匆跑来。那汉子高大壮实,正是当日首先冲出人群救林慕的人。
这会儿日头正毒,也不知他从何处来,周正的脸上尽是豆大的汗,他气喘吁吁,眼里全是焦急。
泉小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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