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傩
不知是那戏唱的太好，还是闻人稚风太过招蜂引蝶。闻人稚风身边早已围了不少姑娘，当然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子往过凑。
人群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议论着闻人稚风和纪尧。
“自从小侯爷来了长安，纪公子就被比下去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各有其美，各有其美。”
“此话有理，纪公子被比下去的感觉不是还有五小姐么。”
闻人稚风和慕成雪倒是听得一脸坦然，一旁干站着的纪尧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纪尧兄，纪五小姐，这边坐。”闻人稚风指着前排的几把凳子，说着便自己先坐了下来，慕成雪和纪尧见状也只能跟着坐下，否则他们很可能被挤出去。
方才的一出戏已经落幕，台子上的班主敲着锣走上前来。
“诸位看官，未免诸位一直看戏感到疲乏，我们为诸位准备了个新节目，诸位对定会喜欢。”
班主说完话，台下一片叫好。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上去。
台上却是热闹起来，台子中间摆出一面大鼓，抱着各式乐器的人在一侧依次排列而坐，还有不少穿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的人手里拿着铃铛之类的物件走出来。
一样的是，他们脸上都戴了各式各样的面具。
慕成雪看着台上人的装扮来了兴致。
“如诸位所见，不知台下哪位能说出台上唱的是何种戏，若说出来，老夫有重礼相赠。”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个雕琢径直仅有指节之长的玉竹笛。
“这宝贝颜色清透，工艺上乘，一看便价值不菲啊！”人群中自有不少识货的人。
“可这台上要唱什么戏，谁能看得出来啊？”
“纪小姐可知道答案？”闻人稚风扭头问道。
慕成雪方才看那些带着面具的人出来时便有了答案。从前在西北时，父王曾有位老友，他曾讲过，在他们住的地方，有这样一种表演叫作傩。
傩戏源于商周方相氏驱傩，最初只为巫师所用。后来才用以娱人和戏乐。傩戏表演者，按角色戴彩绘面具，场面多伴以锣鼓。
那时候她还只有六岁，老头还做了许多面具逗她开心，方才台上戴面具的人出现时，她便觉得眼熟，可是又不愿多出风头。所以便看看罢了。
如今她倒是对那玉竹笛有了兴趣，她记得王兄很喜欢收藏竹笛。那样精致的竹笛她还是第一次见，想来声音一定清脆悦耳。若是王兄还在，一定会喜欢。
慕成雪朝闻人稚风点点头，起身说道：“班主，小女若没有猜错的话，这应当是傩。”
话音落下，人群中一阵议论。
“傩是什么东西，你可听过？”
“没有，没有。”
“在下倒是有所耳闻，不过这东西都是在那偏远的南边，长安自是从未见过。”
台上锣鼓喧天，“恭喜这位小姐，您说对了。”班主笑着上前，将盒子递到了慕成雪手上，“这玉竹笛的主人就是您嘞！”
“多谢！”慕成雪收下盒子，一旁的闻人稚风还不忘凑近脸来瞟两眼。
“妹妹，你懂的真多，哥哥以后有问题请教你就好，再也不用去问那些老学究了。”纪尧的关注点很是不同。
台上的班主敲锣继续说道：“没有猜到答案的看官不要急，这个节目须得诸位上台来同乐，来者有礼，不知哪位愿意上来啊？”
一听还有礼送，台下的人一涌而上。
“走，纪尧兄，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闻人稚风一把将纪尧拉上了台。一旁戴着面具的人正给上台的人依次发着面具，闻人稚风和纪尧领了面具，混在人群中，只能靠穿着辨认。
慕成雪站在台下看着，并未想上去，却见那人手里拿着最后一个面具愣是不发给后面的人了。
“小姐，您方才拿了大礼，便上来同我们一起热闹一下？”班主拿过面具，俯身伸手，将面具递到慕成雪面前，耐心等待着慕成雪伸手。
拿人手短，慕成雪无奈之下只能接过面具，跳上了台。
没有面具的人只能叹着气，下台继续做看客了。
此时戴好面具的人皆围着大鼓站成一圈。
“诸位只需跟着乐声，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即可！”班主一声令下，乐声渐起，夹杂在人群中的戏子先舞蹈起来，其他人也效仿着逐渐融入其中。
循着众人舞动的节奏，鼓声阵阵扣在心弦，气势更胜。和着鼓声的其他乐器不急不躁，环绕其间，足以让人心震撼，群情激动。
台下的人看得激动，也不管有没有面具，跳上去便舞蹈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舞乐喧天，好不热闹。
五颜六色的面具混在一起，众人早分不清楚了谁是谁，闻人稚风从慕成雪上台时便一刻不离的盯着她，可是不停的转圈之下，已是双眼昏花。
慕成雪玩得很是开心，戴着面具的她如何恣意妄为也无需遮掩。慕成雪正要随人群转到一边，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拽住了，转头一看也是个戴面具的人。
慕成雪认得，他是那个发面具的人。
慕成雪正欲挣脱，那人却拽得更紧。直接被拽出了人群，那人拉着慕成雪一路跑到了后台。
后台并无一人，只有戴着鬼脸面具的两人相对而立。
“你要做什么？”慕成雪生气的扯下面具，果然不能随便收人礼物。
对面的人却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慕成雪。突然之间，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又从前面跑了进来，站到了那个面具人身后。
“纪尧兄——”闻人稚风好不容易找到纪尧，竭力大喊着。
“侯爷——”纪尧亦扯着嗓子回应。
“你，有没有，面具人发现人少了啊！”闻人稚风大声喊道。
纪尧倒没发现，如今一说，却是少了许多，纪尧双眸一暗，“不好，妹妹呢？”
戴着面具和看好几遍也没发现慕成雪的影子。纪尧怀疑自己看漏了人，一个一个盯着看。
此时的后台，慕成雪和五个面具人对峙着，慕成雪背过手，准备随时套出袖中的短刀。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五个面具人整齐的跪在慕成雪面前，惊得慕成雪一个后退。
“属下参见郡主！”
“属下参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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