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读书

第19章 胜利路的「瓦罐交响」（江西南昌·三月初三）（第1页）

一、巷口瓦罐的「立体迷宫」

三月初三的南昌浸在暖湿的风里，胜利路的骑楼底下，瓦罐堆成的「小山」在晨光里闪着陶土的光。李可佳的鼻尖先捕到了汤香——混着排骨的醇、莲藕的清，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辣，从瓦罐缝隙里漫出来，给潮湿的空气镀了层暖。

「老板，这瓦罐堆了几层？」她蹲在灶台前，指尖划过最底层的瓦罐——深褐色的陶土罐印着细密的手纹，罐口的釉色被蒸汽熏得发亮。老板擦着汗笑，手里的长钳夹着刚出笼的瓦罐：「丫头想考我？从下往上数，青砖垫三层，瓦罐叠八层，最顶上扣个竹笼——总共十一层，数对了送你碗海带排骨汤！」

骆梓淇支着相机拍「瓦罐山」全景，镜头里的陶罐层层叠叠，在骑楼阴影里形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图——最底层的罐子沾着灶灰，顶层的罐口还凝着水珠，像座会冒热气的「陶土金字塔」。忽然听见李可佳惊喜的呼声：「十一层！老板没骗我！」她的指尖点着最顶层的瓦罐，发尾被穿堂风掀起，扫过罐口时带起缕细烟。

二、陶罐汤里的「辣鲜哲学」

正午的阳光穿过骑楼雕花，在瓦罐堆上投下斑驳的影。李可佳捧着刚出锅的辣藕汤蹲在石阶上，粗陶碗沿烫得指尖发疼，却舍不得松手——汤里的藕块带着孔洞，吸饱了排骨的鲜和小米辣的辣，汤色清亮，漂着的葱花和红椒碎在碗里打转，像幅会动的「辣味水彩」。

「江西的辣不是干辣，是鲜辣，」老板往她碗里添了勺热汤，蒸汽漫过她的睫毛，「你看这藕，得选鄱阳湖的九孔藕，煨汤时加把本地的小米辣，辣里带着藕香，像春天的雨落进泥里，带着土腥气的鲜。」骆梓淇趁机拍下她喝汤的瞬间：舌尖刚触到汤面，眉梢便轻轻扬起，喉结滚动时，辣意顺着鼻腔漫上来，她忽然吐出舌头，指尖扇着风——镜头里的样子带着孩子气的狼狈，却让汤的热辣有了最生动的注脚。

字幕条在屏幕下方闪过：「江西的辣，是鲜辣，像突然闯进嘴里的春雨，带着泥土香。」李可佳忽然指着瓦罐笑：「你看这些罐子，叠得这么高却不倒，就像江西的辣——看着泼辣，底下藏着汤的柔，刚柔并济才好喝。」

三、骑楼阴影的「汤罐故事」

傍晚的骑楼亮起暖黄的灯，瓦罐堆在夜色里变成朦胧的剪影。李可佳跟着老板学煨汤，看他往瓦罐里码食材：排骨焯水去血沫，莲藕切滚刀块，小米辣剪碎铺在罐底，最后浇上热鸡汤——动作熟稔得像在写一首关于「鲜辣」的诗。

「这瓦罐煨汤啊，讲究『小火慢炖，气锅锁鲜』，」老板盖上罐盖，用棉纸封了罐口，「以前南昌人下了班，就蹲在骑楼底下喝碗汤，辣得冒汗了，用袖口擦把脸，再跟老板唠两句——汤里煨的不是肉，是日子。」骆梓淇镜头扫过骑楼的老墙，砖缝里嵌着几十年前的汤渍，像幅斑驳的「味觉壁画」，记录着无数个「蹲在石阶喝汤」的黄昏。

隔壁摊位的老板娘端来盘凉拌藕片，醋香混着辣油香涌过来：「姑娘喝的辣藕汤，跟我们家藕片是『姊妹篇』——一个煨在罐里，一个拌在碗里，都是鄱阳湖的藕，辣得不一样，却都带着水的鲜。」李可佳夹起片藕，脆嫩的口感混着小米辣的刺激，忽然想起庐山的烟熏腊肉——原来江西的味道，总在「刚」与「柔」、「辣」与「鲜」之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