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旧事重提2
“于是大爷、二爷便一同进了纪家。可是这纪家的族谱上并没有二爷的名字，您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两位爷来了纪家不久，老夫人便怀了您，老夫人同老爷很是高兴。大爷，二爷也很是争气，年纪虽小，但是对纪家生意很是得心应手，尤其是二爷，不仅是做生意的好手，学问上的造诣亦让人惊叹，老夫人也越发满意，从那时候起，老夫人便有意让二爷娶您为妻，如此一来亲上加亲，她也放心将纪家交给你们。”
桂嬷嬷讲到这里，停顿下来。看着纪夫人的目光里多了分感慨和追忆。
“这后来的事夫人也是知道的，二爷从小对您便照顾有加，你想做什么他便陪你去做，你若犯错，也是他顶罪替你挨罚，即便您被罚到祠堂反省，哪次不是二爷偷了吃食给您送过去，又哪次不是二爷跑到老夫人面前去求情。”
“老夫人看在眼里从不阻拦，甚至私下里同二爷说过自己的意愿，以纪家女婿身份入赘纪家。二爷想都没想便应下了。可是谁能想到，后来出现了姑爷，夫人您非要嫁，老夫人又怎会为了二爷伤了您的心。”
话落，桂嬷嬷面上浮现出一丝怨艾，“姑爷救了您，您有意于姑爷，老夫人便当从前的事不存在一般，将您嫁给了姑爷，对二爷没有一句解释。二爷眼看着您嫁给他人却无能为力，后来白家小姐对二爷一见钟情，二爷没多想就答应了上门去求亲，于是便有了这亲事。”
“只是二爷这些年从未放下您，我见二爷整日郁郁寡欢，直到遇到了秦姨娘，这才又活过来。老奴发现后便擅自做主，去寻了秦姨娘，可是秦姨娘再如何像您，也毕竟不是您，自进门后秦姨娘便再未出过别院。”
“至于我，我曾经做过二爷的乳娘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后来我便跟着我家老头子来了老夫人这边，这件事就更无人知晓了。我见二爷要闹着跟老夫人走只以为是他舍不得大爷这个哥哥，后来才知道是二爷的生母逼着二爷陪大爷来的，为的是日后多得一份纪家的家产，说起来，二爷实在命苦！”
“老夫人那日的确是见了二爷，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两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吵了起来，老夫人还摔了个杯子。二爷离开后，老夫人便说累了，要歇息。奴婢便按照平日里的规矩，将该服的药丸备好，便去屋外守着。却没成想，第二日我去看老夫人时，人已经没了气，那药老夫人根本没动。”
“少爷也是在那日失踪的，那扇坠是老奴从少爷房里寻来放在窗边转移视线。
“后来二爷便将一封信交给我，就是那封老夫人的亲笔信，让我在回长安后再给他，还将那没吃的药丸也带走了。
“制造出夫人已死的假象是为了欺骗世人耳目，而真正死的其实是秦姨娘，二爷当了纪家家主后，夫人会成了姨娘的替身，留在纪府。而少爷，小姐，和姑爷会被逐出纪家。
秦姨娘神色动容，幸亏纪二爷提出那法子的时候，她便多留了个心眼，去找了五小姐。否则她今日就要和女儿阴阳两隔了吧。
说到这里桂嬷嬷放慢语速，低着头说道：“可是老夫人不是二爷害的，他是自己铁了心要去了的，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才会有如今的劫难啊。”
慕成雪同纪二爷一家走到门口时，正听到桂嬷嬷说的话。
“这下你相信了吧，是她选择了求死，至于那封信也是她亲手所写，因为我的手里有她的孙子的命。”纪二爷没有看慕成雪，只是独自说着，双手一推，门轰然打开。
瘫坐在地上的桂嬷嬷一看是纪二爷来了，忙扑了过去。“二爷，老奴对不住您啊！”
“无事，说给他们听听也无妨。”纪二爷走过去将桂嬷嬷扶了起来。桂嬷嬷瞟了眼站在一旁的慕成雪，慌忙低下头，五小姐可是比夫人还要难对付的。
“桂嬷嬷，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白氏怒气冲冲的走上前。
“老奴说的都是真的。”桂嬷嬷躲在纪二爷身后低声说道。
白氏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更加阴暗，指着纪二爷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从没忘记她，这么多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你竟然还安排了这么一出，你若杀了秦姨娘，将她换进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除了我们母女俩，还让你们二人双宿双飞？”
纪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暴跳如雷，全无闺秀风范，又刚刚听了这么一出惊天秘闻，吓得失魂落魄，眼泪直流。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不过外强中干，真正遇到了事什么的都做不了。
纪二爷看着白氏撒泼仍是无动于衷，白氏看在眼里便是赤裸裸的无视和羞辱。
纪二爷看着纪夫人说道：“我从你七岁时便喜欢你了，母亲问我愿不愿意入赘纪家时，我一点不觉羞辱，反而觉得老天有眼，我终于能有一件事是得偿所愿。没想到老天又跟我开了个玩笑，慕青山出现了，被生母逼着来纪家那日我都没有像你成亲那日那般生不如死，你眼里再没了我，我们不该就这样过完这一生啊！我不过是想做一件让自己如愿的事。”
纪夫人不想接话，如同那日晚上，纪二爷突然出现在华清斋要带她走一样，纪夫人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生要同纪二爷相关。
白氏望向纪二爷的目光再无温情，“我为了嫁给你差点和家里决裂，你那时若不那般轻易应下，你我何至于此？”
“都是这个女人，她害了我们，应该是纪青岚死才对，她应该陪着老夫人。”这句话几乎是白氏从喉咙中吼出来的，“还有你。”白氏指着秦姨娘继续说道：“你不过就是二爷找来的替身，竟也要生个女儿来同我的女儿争宠，真是痴人做梦。你的女儿胆小如鼠，她敢同阿容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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