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纪如
众人均没反应过来就见白氏冲向了纪夫人，不知何时白氏手中出现一把短刀，待慕成雪看到时，白氏离纪夫人已是近在咫尺。
“母亲！”
“青岚！”
众人惊呼！
纪夫人来不及反应，僵直的立在一边，随即猛地一阵刺痛，纪夫人感觉胸口一热，有血迅速溢出，纪夫人忙用手挡着，却是为时已晚。
白氏看着溢出来的鲜血红了眼，正欲全部刺下去，却突然感到背后一痛，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和刀刃上流下的鲜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下一松，刀落在地上。
白氏缓缓转身，却见拿着匕首刺在她背后的是她口中那个胆小如鼠的纪如。她怎么也没料到，是那个在她面前连气都不敢出的纪如会拿着刀去杀人。
“你……怎么是你？”
“我不准你伤害她们。”纪如几乎是撕扯着嗓子喊出来的。纪如紧紧握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却没有丝毫颤动。这是慕成雪见纪如第一次直视着对方，言语如此肯定。
“娘，你没事吧？”慕成雪跑向纪夫人将她心口的穴位点住，这样可以暂时止血。慕成雪扶着纪夫人缓缓坐下来，幸亏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来人，去请大夫。”纪二爷高声呼喊。很快便有附近的小厮进来，领命去寻大夫。
秦姨娘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她连踩死只蚂蚁都会害怕，更遑论其他。
众人皆没想到，那个人前人后皆胆小怯懦，畏畏缩缩的纪如会如同爆发的猛兽般冲向白氏，将积蓄了十四年的力量，在那一刻释放。
那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女子在那一刻的咆哮显得尤为壮观，激动人心。
看着纪如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慕成雪心想她还是害怕的吧。慕成雪快步走上前，握住了纪如的手，示意她松手。纪如却被吓到了一般一动不动，直到慕成雪与她的眼神对视上，纪如才放松下来，松开手。慕成雪顺势拿过匕首。
早已吓呆了了的秦姨娘慌乱之中跑到纪如面前，将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后，转身紧张的问着女儿，“阿如，你怎么来了，没事吧，吓死娘了！”
“娘，我看到姐姐的母亲有危险，便想救她，我……我没事。”纪如又恢复了吞吞吐吐的模样。
纪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她的母亲为何会随身带着刀，那可是杀人啊！“娘——”纪容带着哭腔扑向了白氏，白氏后背伤的很深，血还是控制不住的流，纪容看得手足无措。
“爹爹，救救娘啊！”
“纪如，你竟敢伤害我母亲，我要杀了你！”纪容狰狞着脸起身便要撞向纪如，纪如却同受了惊吓的野兽一样，侧目而视，吓得纪容怔忡在原地。
白氏担心纪容吃了亏，忍着痛将纪容拉到了自己身边，“阿容，不要怕，娘没事，你爹不是喊大夫了么。”白氏扯着一丝笑意安慰着纪容，尽管她也知道，纪二爷那般焦急的寻大夫来并非为了她。
回想起从前种种，白氏只觉得许是自己将所有的勇气都花在了嫁给纪二爷这件事上，再到后来发现了真相她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着她那荒唐的日子，再没了最初同父亲决裂时孤注一掷的勇气。仔细想起来，这一点，女儿倒是随了她，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徒有其表罢了。
看着给纪夫人治伤的慕成雪，纪二爷靠近不得，终是走到了白氏身边。
“来人，将白氏送回钟萃园，请齐大夫来诊病。”齐大夫是白氏惯用的郎中，纪二爷只是隐约记得。
听闻出事了的下人们早已赶到，一起却不敢进来，纪二爷令下，纷纷进来，三三两两将白氏母女送走了。
“事已至此，你该认输了吧？”慕成雪将纪夫人缓缓扶起，仰头问道纪二爷。
纪二爷身形一顿，背对着慕成雪，良久才说道：“我立的赌约自然会认，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其一，十日未到，一切皆有变数。其二，老夫人之死虽与我无直接关系，也因我而死，白衣素缟身为人子自是应当，这知府我也会亲自去，阿微可满意？”
慕成雪虽看不到纪二爷的脸，却总觉得这些话不该用如此平静，自信的语气讲出。慕成雪心中疑问满满，却找不到突破口，难道他还指望程远那个师爷来救他？
“纪二爷不用去了，本官可是亲自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者正是长安知府程远。程远一身官服，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两排侍卫皆是肃然伫立，看着便足以震慑人心。
“纪二爷，纪五小姐告发你勾结他人，谋财害命之罪，还请纪二爷同下官走一趟吧。”程远进门沉声说道，又看向纪夫人，颜色稍缓和了些，“纪夫人，你放心，老夫人之死我们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今日杀人灭口之事，若真如令爱所说，下官必定严办。”
慕成雪微微颔首同程远行礼，“多谢程大人，母亲受伤不便行礼，小女会派人将查到的证据都送到您府上。”
程远颇有些意外的看着慕成雪，这纪家当家的人竟是这么个小姑娘吗？“走吧。”纪二爷并未反抗，伸出了双手，任凭带刀侍卫将铁锁套上了他的手腕，只是转头又看了纪夫人几眼，纪夫人却再未看他，纪二爷这才离开。
一路上围观的下人看着纪二爷的落魄模样，皆是唏嘘不已。他们宁可相信纪大爷有一天能变成个瘦子，也不会想到向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纪二爷竟然害了老夫人。
钟萃园内，白氏还未进门，便有小厮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夫人，老爷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白氏一听彻底晕了过去，空气中只剩下纪容一个人的哭喊声。
……
转眼已到了纪老夫人出殡之日。
纪夫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又得慕成雪及时诊治，休息了两日便好利落了。白氏则是趴在床上几天都未见好转，许是气急攻心，连带着背上的伤，引出可一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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